美德楼地址: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文化西路 44 号太阳集团8722c趵突泉校区内 建造年代:1933 年(现已拆除) 美德斋地址:成都华西坝华西协和大学附近建造年代:1938 年左右(现已无存)
1931 年,经多方努力,齐鲁大学在南京政府教育部成功立案,自此学校各科又开始新一轮大发展,齐大女生迅速增多,原女生宿舍景蓝斋已无法容纳。1933 年,在女生部主任刘兰华的筹措下建起第二座女生宿舍,取名“美德楼”,意为纪念前一任女生部主任麦美德,建筑资金为女生部历年经费的结余 2000 余美元。 美德楼与景蓝斋的建筑风格相似,都是纯粹的欧式建筑,建筑风格为早期西方现代派建筑,但和景蓝斋的雍容大度相比,美德楼自有一番精致玲珑的韵味。美德楼由东西走向的两座小楼和西侧连廊围成一座独立院落,整座楼体两侧高,中间偏低,屋顶阁楼上几个曲线形老虎窗尤其引人注目。可惜的是美德楼现已被拆成了断壁残垣,孤零零的几堵断墙突兀地矗立校园西北角的一片垃圾、荒草旁边。不仅有碍观瞻,对整个建筑群的样貌破坏也非常严重。为恢复原齐鲁大学近现代建筑群的全貌,学校计划复建美德楼,现在计划尚未履行,美德楼的断拆除前的美德抗战时期成都华西坝齐大女生临时宿舍美德斋,系由孔祥熙捐款两万元兴建 20世纪40年代的齐鲁大学第二女生宿舍美德楼 壁残垣依然在默默地等待中。
刘世传校长“无情扼杀”学子的浪漫
据 1944 年毕业于齐大文学院政治经济系的王大空回忆,刘世传校长“长的高高大大,是一位以研究印度问题闻名的学者,为人古典顽固,方正不阿,对学生的管教很严格,不准不穿裤子,不准跳舞。他可能心里也想男女同学不准谈恋爱的,但是又怕人说他迂腐,于是想出一个妙法。在齐大女生宿舍美德楼的四周装置了好多盏电灯,用强光大力扼杀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罗曼蒂克气氛,尽可能减少提供加速恋爱进度的绮丽情景。他老人家一定认为浓郁的黑夜是爱的温床,只要消减了黑暗,情火的苗头就燃烧不起来了。尽管刘校长很严厉,但是他对我们的谆谆告诫,深切的爱和关怀,才使我们用正直、仁慈和诚实的步伐,在人生的道路上迈进。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我们离校这么多年之后,对他老人家,我们还是常怀思念和感恩之心的”。由上所述,我们可知,相比于景蓝斋时代,美德楼时代已经较难控制男女学生之间的浪漫交往了。而且很显然,学校领导的保守态度也有所变化,不能再明令严禁,而只得以曲折的法子暗中阻挠而已。但那时的学校高领导人能够与学生有这样密切的互动,让学生怀念数十年,这可是现在的大学生能所不能享受的“礼遇”呢!
抗战时期成都华西坝的美德斋
抗战时期,齐鲁大学被迫迁往成都华西坝,借华西协和大学的校舍和教室上课。受限于资金不足,齐大男女生宿舍皆为瓦顶木板的临建房。其中女生宿舍美德斋为齐大校董事长孔祥熙捐款两万元所建。一向十分抠门的孔财神,何以如此慷慨大方呢?这自然与齐大第二任女生部主任麦美德是他的恩师,第三任女生部主任刘兰华曾是他堂弟的未婚妻不无关系。华西协和大学校门前为小天竺街。宿舍美德斋就位于小天竺街东头的一条小径内,小径两侧及宿舍四周均以竹篱笆隔离。与美德斋的竹篱笆墙一墙之隔的,即是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宿舍。相熟者可隔墙喊话,乃至隔墙交谈。美德斋的大门也是竹篱笆编成的,进大门后,左右各有一个大房间,中间通道两侧皆为小房间。大房间沿墙安放七张木床,房屋中间两张书桌,木床为上下铺,总共可住 14 个人。小房间安放三张木床上下铺,可住6 个人。这里住着齐大文、理、医学院八个系的数十名女生。当时的女生部主任刘兰华和小女儿余华心就住在进大门左侧的一间小屋内。当时学生们称刘兰华为“余太太”。她平时并不太管学生,但强调学生要用英语讲话,“Try your English!”是她常对学生们强调的。当时校外的人都称学生们为“先生”,不能称呼其他,对女生也称呼先生,可见那时普通百姓对学生的尊敬。虽然是临时的建筑,但对女学生的管理却与在济南时一样。男性客人不能进入美德斋,如果需要访问就由看管大门的工人传呼一下,然后就在门外等候对方出来会见。每天晚上按时关大门,10 点钟以后谁也别想进出。
在当时极为艰苦的抗战条件下,齐鲁大学的女生们尚能在相对宽敞、适宜的环境中生活求学,不可谓不幸运。从留存至今的美德斋图片可以看出,虽然是朴实无华的临时居所,但女学生们仍在其中度过了她们难得的静怡时光。当时齐大女生的籍贯遍及中国的东南西北,她们既有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也有来自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但无论家世如何,她们一般都衣着朴素,剪着头发,即使烫了发,也是短发。据甘克俊(1943-1947 年毕业于齐鲁大学文学院政治经济系)回忆,只有一个北方的同学梳着一条大辫子。和当时的一般都市女性一样,齐大的女学生大都身着旗袍,旗袍长及膝下三寸,衣衩开的较矮,约在膝下一寸处。天冷时,旗袍外加穿毛线衣、外套,脚上穿平底的布鞋或皮鞋。在美德斋建成之前,女生们住在更简陋的借来的宿舍,所谓“克难教室与宿舍”。王耀春(1939—1947 年毕业于齐大药学系)回忆说:在成都华西坝借地儿办学的齐大,虽然条件简朴,颇多惊奇的遭遇,但却是自己一生中的黄金时代。“风景优美的华西坝,有四五个大学,同学朋友又多,实为毕生之黄金时代。大家不分学校,不分系别,功课忙时一起苦读,能偷闲时一块轻松,物质生活较差,只有在领到贷金时可以去席棚吃碗‘营养面’,然而精神都很抖擞。我们的宿舍差,竹片围墙,大通仓屋子,小的睡 4 个人,大的睡 8 个人,临门口有间小房睡 2 人。”王耀春同学有一次被居住城里的同学邀去做伴同住几日,待回到宿舍,发现有一只母鼠带了五六只小老鼠安然卧在自己的床上,让人大惊失色,并惊讶四川的耗子竟然如此之多!战争对无辜个体的荼毒可见一斑!
无论是成都的美德斋还是济南的美德楼,均由时任女生部主任的刘兰华主持建立。1945 年抗战胜利后,刘兰华母女回到北平与丈夫团聚。此后的女生部主任是谁不详。1949 年梁启超的女儿梁思懿随丈夫到山东工作,遂被聘为齐大女生部新一届主任,直到 1952 年齐大撤销前,梁思懿一直担任女生部主任一职。刘兰华虽非女生部的创始人,但却是在任时间长,伴随学校风风雨雨、为学校发展尤其是对女生教育条件的改善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参考资料:
1、《图说济南老建筑近代卷》作者:张润武,薛立撰著,济南:济南出版社,2006 .12
2、《齐鲁大学八十八年:1864-1952:齐鲁大学校友回忆录》,齐鲁大学校友会编,北京:现代教
育出版社,2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