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一封来自塞舌尔华裔的感谢信出现在太阳集团8722c第二医院的官方网站上。信中对当地中国医生“遇临床复杂之情况亦能善断,处置得当,屡获外方同行之赞誉”表示赞赏。
事情要回溯到2012年的7月21日:中国第十四批援助塞舌尔医疗队六人,踏上1万公里之外的援非之路,开始2年的援助塞舌尔医疗工作。两年间,这支队伍在当地饱受好评,把“中国医生”的名号叫响了塞舌尔全境。
太阳集团8722c第二医院心内科刘平副教授就是这支队伍里的医生,同时也是队长。白大褂、黑皮鞋、中等身材,刚到不惑之年的刘平却已鬓角微霜,掩饰不住岁月的痕迹。回忆起在塞舌尔的点点滴滴,刘平的心情难以平静。
任务紧急,总要有人承担——
援外是刘平人生中一次艰难的抉择。面对这次跨时长、未知数多的医疗任务,他也曾犹豫、纠结过。“出去援外势必会造成患者断层、科研中断。家庭方面,我刚结束近十年的两地分居,孩子教育、老人身体也都需要我。”但最终,作为一名中共党员的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作出了援外的决定。或许是因为党性与责任,也或许是因为医生的天职,面对记者的疑问刘平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简单总结为“国家任务总得有人去完成”。
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塞舌尔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史忠俊(左三)与医疗队队员合影
接下任务的他,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并从队长的角度拿出了打造“五星之队”的团队建设目标。“只要确定做一件事情,就要全力以赴。”如今,中国援助塞舌尔医疗队“大国之队、专业之队、团结之队、学术之队、文明之队”的五星之队形象,已经慢慢形成。
初到塞舌尔,陷入文化休克期——
塞舌尔是非洲大陆以东1000余公里印度洋上的一个小岛国,面积只有济南的约1/20,甚至都没有两个天桥区大。初到塞舌尔的一个月,刘平和其他医疗队队员便深深陷入了“文化休克期”。
这是塞舌尔最大的菜市场,供应非常有限
队员们练就了一手厨艺可以自给自足
这里气候炎热,一年当中只有雨季、旱季,对于习惯了四季分明的山东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因为远离非洲大陆,岛上除了渔业,几乎没有工业、农业,物资和日用品绝对匮乏,高度依赖进口。塞舌尔是卖方市场,买东西一般没有讲价的余地。食物种类少,尤其是新鲜蔬菜和水果。“一颗西芹15元人民币,一颗大葱12元人民币,一个西红柿5元人民币。”在刘平看来,这个岛国的物资水平要高过欧洲,让他时时咋舌。
“我们队员的英语水平都很高,但跟当地居民交流还是存在障碍,他们说一口法语味道的英语。”说起当地的语言,刘平一脸无奈。工作中,在很多情况下他们必须先用英语跟当地护士交流,再由护士翻译成当地语言告诉患者。
这是塞舌尔全国唯一的红绿灯
生活方面也很不方便,“全国就一个修鞋的,跑遍所有商店买不到带孔的皮凉鞋,也找不到买毛毯的商店,最大的超市还不如我们乡镇的超市。”很简单的生活问题也能成为大问题。当地人如果电脑、电视甚至是电风扇出了问题,只有考虑扔垃圾桶,原因是科技不发达没人能修。
工作强度大,一晚能接50多个电话——
塞舌尔是一个亚非欧移民国家,又是英、法殖民地国家,推行高福利的免费医疗,对医疗服务质量要求很高。因此当地居民对医疗队员的专业、服务水平要求和期望值很高,这无形中增加了队员的工作压力和强度。
像心内科、骨科这样的大科,通常每次预约门诊患者25-40位,那么就需要医生坐诊从早上8:15一直到下午1、2点,有时一上午都没时间喝水或上厕所,经常午饭都吃不上。除了门诊,所有医生还担任着繁重的一线和二线值班,经常是下了夜班还要继续上白班。“在这里上夜班,在相当程度上就相当于为塞舌尔全国的医疗机构值班。很简单的病例、病情很轻的患者,各社区的医生都会让他们到首都维多利亚医院。”刘平曾粗略统计,队员晚上值班能接50多个电话,连迷糊一小会儿都是奢望。
刘平为塞舌尔患者听诊
在外两年,刘平瘦了8公斤,青丝变白发,血压也频频升高,每天都要吃大剂量的降压药,更有队员体重下降10多公斤。两年中,医疗队共看各类门诊8684人次,独立完成各类手术1318人次,抢救各类危重患者243人次,收治各类住院病人720多人次,做针灸7000多人次,做心脏彩超并出具报告1763人次,发送X光报告27115人次,拍摄X光片17044人次,CT检查和报告689人次,B超检查352人次,胃肠钡餐检查204人次,到普拉兰岛、拉迪格岛等外岛巡诊80多次,工作健康教育8190多人次。
在当地儿童眼里,这些中国医生都是他们的朋友
援外期间,队员没有出现一次差错事故,没有出现一次临床投诉,受到当地患者、政府各层面的一致好评。正是因为队员们的辛劳付出,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医生,在当地人眼中,已经普遍成为亲切的朋友。队员走在塞舌尔维多利亚大街上,总会碰到被他们救治过的患者或家属打招呼——“Hello,Chinese Doctor”。来自患者的认可,也让远离家乡的队员们获得了一份类似于亲人的感动。
回归岗位,追求学术临床新高度——
今年的8月8日,医疗队一行结束援非任务回国。
刘平回国后,第一件事是去看他的实验室,查看实验进度,第二件事是回老家看自己的老父亲,因为他刚刚得知父亲在自己援非期间先后入院四次,“老人一直害怕等不到我回来就先走了……”
刘平的女儿(左)赴塞舌尔探亲期间与当地居民合影。刘平说当目送女儿通过机场安检通道回国的时候,自己有种骨肉分离的感觉
对于家庭,两年间刘平错失了太多东西,最令他遗憾的可能是没能见证女儿的成长。“她是个很认真的孩子,很有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QQ签名竟然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身为父亲的刘平很为女儿的正直和爱心感到欣慰,但同时也担心在应试教育体制下女儿能否顶住压力开心长大。但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担忧,在外人看来都是一些甜蜜的成长烦恼了。
曾经的刘平,因为想达到一种新的高度,在工作12年之后,毅然辞去县城医院的工作,考入太阳集团8722c读研、读博。“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医学家”,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学术上更有提高、临床上更有长进。
刘平现在的工作照
回归正常的工作岗位,再次置身熟悉的医疗环境、先进的医疗条件,刘平“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身手,多做些事情。他向记者罗列着自己一条条的打算:要继续申请科研课题,学术方面要加大研究力度拿出几篇像样的文章,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有自己的实验室。
“当然,所有这些都离不开服务患者、献身医学的基本路子。”而“不畏艰苦、甘于奉献、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中国医疗队精神,也已渗入他的血液,并将延续他未来的从医生涯。